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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12月,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中国迈进了改革开放的历史征程。
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希望融入世界贸易的大舞台。在上世纪80年代初,我国就开始酝酿、准备复关事宜,并于1986年正式向世贸组织的前身关贸总协定递交复关申请。当时,虽然我国综合国力和企业抗风险能力日益增强,但总体上国内产业素质和竞争力与国外差距很大。
就我国石油工业的整个产业链而言,多年来由于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被人为地进行了多层分割。上游石油生产是地质部、石油天然气总公司;中游加工是中国石化总公司、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化工部、轻工部、纺织部;而下游油品销售则在各省市石油公司。上下游分离,产销脱节,生产加工又由几个部门分而治之。这种状况如果长期得不到解决,势必影响甚至阻碍石油、石化工业的进一步发展。
仅看下游油品销售,虽然形成了由中国石化销售公司及其所属六大区分公司,以及省、自治区、直辖市石油公司及其下设的近3000个分支机构组成的比较完整的销售网络,但存在着多头经营、油品资源分散、终端市场占有率不足,以及加油站布局不尽合理、形象参差不齐等问题。而且成品油价格体系混乱,造成价格失控、市场混乱的状况以及投机倒把、违法乱纪者乘机牟取暴利和贪污腐败等问题。
“当时国内石油市场基本是无序状态的。如果继续那么发展下去,各大石油公司的下游公司将荡然无存,将引发整个能源体系、社会供应体系崩溃,使改革开放陷入非常不利的局面。”尹强说。
国内石油市场需要理顺,石油企业更需要提升市场竞争力。而国际上,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全球范围内掀起了新一轮企业并购热潮。国外大石油跨国公司纷纷通过兼并、联合和收购,极大地提高了公司的整体规模和运营能力,大大降低了成本,提升了市场占有率,强化了国际化经营,提高了全球竞争能力,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例如,BP收购了北美最大天然气生产者阿莫科,形成了世界第三大石油公司,油气产量居世界第二位。此举不仅有助于BP进入新的天然气业务领域,而且缓解了BP公司在美国的油品零售、炼油等方面的竞争压力。埃克森通过对美孚的收购形成了世界上最大的石油公司;法国道达尔收购菲纳石油,随后又与埃尔夫合并,成为世界第四大石油公司。
“这些通过大规模并购形成的跨国公司不断扩大其企业规模和资本总量,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发展中国家的石油业形成了强大的竞争压力。”朱和说。
内外交困,前途难卜。
进行体制和机制改革,解决不适应发展的矛盾和问题,对于加快石油、石化工业结构调整,提高石油、石化企业的经济效益和整体实力,增强国有经济的市场竞争力和控制力,是势在必行的重大改革举措。
1998年4月17日,国家经贸委向国务院上报了《关于组建两个特大型石油石化集团公司有关问题的请示》。《请示》经国务院批准后,国务院办公厅 1998年5月12日发布《关于组建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和中国石油化工集团公司有关石油公司划转问题的通知》,将内蒙古、辽宁、吉林、黑龙江、重庆、四川、西藏、陕西、甘肃、宁夏、青海、新疆等12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及大连市石油公司及其下属各级石油公司和加油站,划归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吉林省吉化集团公司、吉林石油集团有限公司,划归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北京、天津、河北、山西、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福建、江西、山东、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海南、贵州、云南等19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及宁波、厦门、青岛、深圳市石油公司及其下属各级石油公司和加油站,划归中国石油化工集团公司。
“重组后的两大集团公司不再承担政府职能,成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自我发展、自我约束的法人实体。业务上与过去的最大不同在于,原来的两大公司是按石油生产加工的上下游划分的,中国石油主要负责上游勘探开发,中国石化主要负责下游炼化和销售。重组后以地域划分,使两大集团都具有了石油勘探开发、加工、销售的功能,实现了上、中、下游一体化,增强了企业抗击市场风险的能力。”刘毅军说。
两大集团公司重组伊始就承担了重大历史使命。国务院《关于组建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有关问题的批复》中要求两大集团依据各有侧重、互相交叉、保持优势、有序竞争原则,优化资源配置,防止重复建设和盲目生产,实现上下游、内外贸、产销一体化,建立统一、开放的石油石化产品市场,增强我国石油石化产品在国际市场的竞争能力。
1998年6月起,国家在对原油、成品油流通及价格体制进行新一轮改革时,把成品油批发专营权、汽油和柴油零售定价权、经营自主权及市场监督权交给了两大集团公司。要求两大集团公司强化内部计划管理,在国家宏观管理和协调下,按照市场经济规则规范相互之间的关系和市场行为,逐步建立起自己的相对稳定的销售体系和市场价格应变机制。
改革所趋,时势所造的上划,由此成为中国成品油市场发展史上的一道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