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大
- 较大
- 默认
- 较小
- 最小
村庄被整体拆迁10年之久了,可是还是怀念自己的老屋,经常想起老屋后面的那口水井,水井直径一米五左右,六岁那年我和小伙伴贪玩,据不慎掉入水井,幸好被我二大伯路过救了上来,不然这个水井也必将是我的人生末路。就在水井的旁边,种着一颗桑椹树,这棵桑椹树陪伴我整个童年,直到我当兵退伍归来,后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再一直到村子拆迁前。就在村子拆迁前,我去合肥出差半个月不在家,父母偷着做主把树砍掉了,又让会木匠活的表叔拿去做了板凳和菜板、案板等好多东西分给一帮亲戚使用,为此回到家我还和父母大吵了一顿,于是这里成为我心里永远割舍不下的一方地方,也是我心里永远的痛。这棵桑椹与众不同,首先不同的是他的年龄,这棵桑椹树应该是村里树龄最长的树,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栽的,奶奶在世时说,她十四岁嫁入我们丁新庄做童养媳,当时这棵树就在,而且已经很粗很粗,年代应该很久远。为此,我还专门到后庄找我太爷爷询问过,他当时已经一百零六岁了,耳不聋眼也不花,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身体也很硬朗,他说他小时候就爬过树去摘过桑椹,掏过鸟窝,那时这棵树两个人都抱不过来,至少也得是清代或者民国种下的,它的树龄一下子成了迷,如果放到现在,我一定要找个专业机构鉴定下,到底也把它树龄搞清楚。还有一个不同就是它果实不同,村里桑椹多是红色和黑色的,吃过了满嘴都会染的发黑。但是这棵树结出桑椹是白色的,果实成熟后可以达到拇指般粗细大小。至少我长这么大,只见过这一棵白桑椹树,而且果实非常清甜,没有一点杂味和涩味,非常好吃,这也是我童年里最好吃的美食之一。后来我结婚后,买房住到县城,但是每年到桑椹成熟季节,我也会常回家去摘桑椹,一部分送与邻居、亲戚朋友分享品尝。一部分洗净晾干除去水分,拿来泡酒,选用五十多度高度白酒浸泡三个月以上,喝到嘴里不仅有白酒的绵柔醇香,入喉后微微发甜,让人喝过心旷神怡,口感十分舒服,有时多贪几杯也无妨,也不会上头。我更常以此酒为珍宝,携令朋友战友酒友,若想喝我桑椹酒,赶紧带点下酒菜来,否则休想。这棵树至砍去时,需要四个成年人合抱才能围住,初步估计树龄应该在两百年以上,现在想想那时应该报给政府林业部门保护起来,莽然砍去,实在是追悔莫及。
一棵童年里的桑椹树,见证了我的半生,也见证了整个村庄的日月轮转,人情世故,更见证着这风华岁月几百年的历史轮回。现在村子的原址被建成了我们这座皖北小县城的商业综合体,每天到这里游玩购物的市民络绎不绝,每次我经过这里,我都要到桑椹树的老位置静坐上一会,用心灵打开回忆,祭奠我整个五彩斑斓的快乐童年。